第12章 下药
这厢，齐修雪也没什么要做的，晓月睡著了。
她托付了婢女照望好晓月，走到门口：“老大，我去看看吧。——这个，你吃了。”
随身带著解毒丸，她也便两颗，自己吃了一颗，否则医生的药也不会这么灵光，这另一颗，要给孙培艺，不晓得为什么，私内心不想给，想留著给顶不住的人。
眼下，周王让她打动，便给他吧。
周王身子是相信齐修雪，也没质疑这是什么，吞下了药丸。
齐修雪出了门，想死。
我去，臭出天空了。
取脱手帕，捂住口鼻，她匆匆往前厅去。
看到老同事伊林淮熟识的背影便以为亲切，上前拍打了伊林淮的后背，伊林淮转头看到是她，也很是意外，表情竟还微微一红：“修雪，你也在。”
“恩。”齐修雪看了一圈四周，“便你，刘先生呢？”
“刘先生在后厨呢。”
“查出什么没？”
伊林淮指著此中一道炝炒兔肉，一道剁椒鱼头，另有一道酱焖肘子，和一道毛血旺：“这些菜有疑问。”
如果是菜不鲜活，那必不会这么多菜都不鲜活，齐修雪对此，是很敏感的：“下药了？”
“恩，剂量不小的巴豆散。”
齐修雪闭上眼，气的差点翻白眼：“真是好手法，挑偏重口味的饭菜下，这几个菜，我便吃了一个剁椒鱼头，太辣了，愣是没吃出来有巴豆的滋味。下了四个菜，都是重口味的，是恐怕有人挑食吃不到，这是要让同事们举座中招的节奏啊。这里派人看著，和我去后厨，找刘先生。”
“是，修雪。”
伊林淮陪著齐修雪到后厨的时候，刘先生正在盘问一个厨子。
齐修雪上前：“刘先生。”
刘先生看到齐修雪，也没功夫欢乐，眼下的环境身子是辣手，今日进出厨房的人太多了，他晓得菜出了疑问，完全找不到是谁下的。
见齐修雪来，倒是松了一口气。
总以为再难的事儿，有齐修雪在，便能迎刃而解：“修雪，晓得您也在，您还好吗？”
“还好，我没大碍，如何样？”
“菜出了疑问，下官在问呢。”
厨房里黑压压的站了一群人，一个个低落著脑壳，看著自己的脚尖，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，从里头上看，谁也没有作案质疑。
这一桌子菜有疑问是真的，下药的人，未必在他们之中，却也未必不在。
“伊林淮说了，四个菜被下了药，这四个菜是谁做的？”
“四个菜，是四个不一样的厨师做的，都在这里，配菜的，烧火的，洗菜的，端菜的，全部人都在这里。”
“每一桌的这四个菜都下了巴豆散，刘先生，端菜的应该可以破除了，不会这七桌子菜七个奴才，都有心下迫害同事们。”
刘先生认同：“下官让他们靠到边了，左边的便是端菜的，右边这些，下官正在逐一盘问。”
“其实，今日做著四道菜的时候，进出过厨房的都有质疑，想来其时也不会有人留意到谁进出过厨房。并且这次，或是请了里头的厨师班子来做的，这查起来更困扰。”
“修雪以为如何？”
“从这里查，不如从里头查。”
刘先生一愣，随后眼中露出一抹喜色：“对啊，从里头查。”
两人交回眼神，彼此心灵神会，倒是叫边上的人，好生懵懂。
连伊林淮，都不大清楚：“修雪，大人，这里头，是指哪里？”
“药房。”刘先生和齐修雪，异口同声。
彼此的默契，真对得起忘年之交四个字。
七桌，每桌四个菜，让同事们上吐下泻到表情苍白的大剂量巴豆散，这从哪里流出来的，并不难。
伊林淮带著人出府去查。
齐修雪和刘先生继续在厨房侦察。
厨房里并没有残留下人和巴豆散的印记。
并且除了那四个菜超多了盛剩下的几个多余盘头，菜之中，没有传染上半点巴豆散。
其实，这有些了。
那四个菜也没有同一要用到的食材，配菜的不一样的人。
并且那四个菜，也不是出自同一个厨子之手，并且炒菜到出盘，都没有经他人之手。
一番盘问下来，这四个菜，洗菜，配菜，炒菜，出盘，摆盘，上菜，每一个步骤，都是经了不一样的人。而每一个步骤之中四个不一样的菜，也没有一单方面同时介入。
也便是说，这是一起，有团体作案质疑的下毒。
巴豆散这个东西，重量控制不太好，是容易致命的。
下毒的人既然用的是巴豆散而不是别的毒药，便说明他并不是要索人道命，大致只是想给周王府生产点困扰。
这下药的重量显然没控制好，困扰的有点大。
厨房里头几个炉子，连续歇的熬著药。
今日来的多半是女眷，身子骨不足男子，另有少少上了年纪的，都半晕过去了。
孙培艺好赖是齐修雪的娘，齐修雪出来也可以久了，这厨房之中也没希望，刘先生留著盘问，齐修雪并没什么好插手的。
她嘱咐一句，伊林淮回归叫她，便回了客房，去看她娘。
她娘拉的虚脱，躺在床上，边上一个婢女，奉养著胃药。
齐修雪上前，接过药碗。
孙培艺衰弱的讲话：“齐修雪，你这是去哪里了？”
“去了表姐房里，她孩子没了。”
孙培艺受惊：“如何会如此？”
“这饭菜里给人下药了，表姐身子本便衰弱，娘您也扛不住，别说她一个妊妇了，您喝药。”
孙培艺一脸惋惜，却又愤然：“提刑司的人来了是吗，查到了饭菜里下药了？”
“恩，我去过了。”齐修雪把勺子送到孙培艺嘴边，奉养她服下汤药，“四个菜被下药了，巴豆散，剂量放大了，您这里还好，我听说，有几个晕过去了。”
“谁下的药。”
齐修雪摇摇头：“正查著呢，这四道菜经手的人有点多，刘先生略微有点端倪了，现在那边盘问著，也用不著我，我来看看娘，娘您还好吗？”
孙培艺喝下一口汤药：“这喝第二碗了，老了，不足你们年轻人。”
齐修雪有点惭愧，刚刚剩下的一颗解毒丸，著实是应该给她娘的。
“娘，您喝了药，歇会儿，我去看过了，熬的单方，虽然不可以吹糠见米，您这也拉空了，接下来便肚子另有些不舒服，也没什么可拉的了，您躺会儿歇著，很好睡会儿。”
孙培艺揉著肚子，捂著鼻子：“著实是太臭了，怎能睡得著。”
齐修雪站起，想到了什么：“您等等。”
出得外头，果然是臭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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