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心机
这排场也是千年可贵一见的壮观，几十单方面凑堆拉稀，争做周王府，更名叫做茅王府算了。
穿过后院，她凭著印，找到了上午和徐老夫子来过的二层小木楼。
意外的，徐老夫子居然被安放在这里。
她来的时候，两个婢女急匆匆忙的进去，一个拿著水盆，一个拿著药。
齐修雪随著进去，徐老夫子便是那比较扛不住，晕倒的人。
她的婢女在床边哭，徐老夫子很的老陈乃至有些阴沉，这婢女倒看著很是纯真没有心机。
齐修雪上了前：“老夫子如何样了？”
婢女见她，忙请了安：“回修雪的话，这吃坏了，扛不住，晕过去了，奴仆都不晓得如何是好。”
“没什么大碍，这药不会致命，不要太担忧。”
齐修雪安慰一句，婢女却哭的更凶：“我家修雪身子本便不太好的，这东西奴仆也晓得，是巴豆散而已，修雪这身子经不住折腾的。”
齐修雪也没方法啊。
房子里点著香丸，倒是和里头那糟污的气息差别。
齐修雪此番来，便是来拿香丸的。
问周王去讨也行，周王那厢，她著实不忍心再去刀扰，便想到这里有现成的。
没想到徐老夫子被安放在这里，还病成如此。
她也不可以完全无论：“那，让我听听脉。”
周王说，徐老夫子落有寒症，半道来的时候，齐修雪看她晕倒也给她听过脉搏，倒是没听出什么异常来。
搭上徐老夫子的脉，她静下心来。
一听之下，可谓震悚。
这脉相之混乱，也是没谁了。
现在昏睡中的徐老夫子，更显枯竭老态，其实她年纪上，也便是比皇后虚长个几岁，还不到五十呢。
真相丧夫丧子连番打击，这人是活的没那麽有精力。
没想到脉搏都是这般的混乱不堪。
齐修雪周密一听，才清楚徐老夫子为什么说她活不了多久了。
肝肺心脉混乱且微不足道。
并且体内另有一股气流在冲撞，她的手无比冰冷，盖著被子穿戴厚衣服，却是这般尸体一样的冷，大约那便是所谓的凉气。
这股气流无际乱窜，可见徐老夫子的寒症，大约真的不可能救药了。
徐老夫子内脏俱损，五内混乱，凉气侵体，里头看到真是看不出，她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。
齐修雪疲乏回天，只是将一个药瓶送到了婢女手里：“这是护心丹，我也没带太多出来，你且给老夫子试试吧。”
婢女大喜过望，连声鸣谢。
也是傻，怎不怕她下毒呢。
齐修雪转身看那香炉：“这香炉里的香丸，另有吗？”
婢女忙道：“有的，这是我们老夫子很是稀饭的，随身总带著，去哪里都要焚上一点，奴仆这里有，齐修雪，您要么？”
“给我点可好。”
婢女很是激动，送上了一整袋：“您都拿去吧。”
“那，多谢了。”
拿了香丸回屋，齐修雪找了个铜鼎点了几丸。
淡淡的迎春花香气飘出来，孙培艺还没闻出来，脸上表情好受了许多：“这香气，可真是独特，堪不上香，却很是清新。”
“迎春花香丸，母亲也没闻到过吧。”
孙培艺有些意外：“这还能做香丸的？”
“有人稀饭，便研制了。”
孙培艺倒并瞧不上这气息，很体念齐修雪一片孝心：“你特特的给娘找了这香丸来，齐修雪，真是谢谢你。”
齐修雪轻笑一声：“您现在可以睡会儿了，屋内也没那麽大滋味了。”
“恩，你如果是忙，便先去忙，这里也有婢女照看著。”
齐修雪点头站起：“我去厨房看看，怕是伊林淮要回归了，出去也有一阵子了。”
“伊林淮，便是刘先生捡来的狼孩子吧。”
“呵呵，娘晓得他？”
孙培艺笑道：“挺著名，过去，你总往提刑司跑的，娘听你爹说起过少少提刑司的人。”
齐修雪顺口问：“那独孤皓月呢，娘肯定也晓得吧。”
孙培艺的表情一变，忙压低声音：“齐修雪，娘不该提你过去的事儿，你也记得，别提起这些，尤其在李复言眼前，晓得吗？”
“哦。”
其实，独孤皓月齐修雪是真的忘了个洁净。
并且她其实也在李复言跟前提过无数次了，还珍藏了人家几本书呢。
李复言没那麽吝啬，并且从徐莫庭嘴里说出来，这独孤皓月也不算是和齐修雪正儿八经来往过的。
这些齐修雪都不记得了。
她从房间出来，带上门，关门的顷刻，倏地明白到了什么。
对，她明白到，她的印有缺失。
她缺失的印里，完全没有独孤皓月这单方面。
而以前徐老夫子说的，她是不是真的忘掉了自己是谁。
总不是，她个谁？然后自己也不记得了？
齐修雪懵懂了。
她的印有缺失，无须置疑。
是不是的确的部分，不止独孤皓月这一点点？
她是个谁？
印里的她，便是齐修雪，颜府从小打大被当作灾星不得势的大小姐。
可为什么，徐老夫子会莫明其妙的说那样的话。
“你是不是忘掉了，你自己真相谁？”
如此想来，真是蹊跷了。
徐老夫子不找乾王，不找瑞王，不找李复言，偏巧找她帮她完成报仇帝君的计划，并且这计划她还那麽坦诚的告诉她，没有半分隐讳和隐瞒，总不会，和她是谁相关吧。
齐修雪正发呆呢，远远跑了个穿戴衙门官服的人，见到她便喊：“齐修雪，高大人回归了。”
伊林淮回归了，便料著他该回归了：“走，去看看。”
伊林淮回归了，带来的消息可谓振奋。
查到了，便在昨天黄昏，城里的同仁德药房，有个年轻的男子买过大量的巴豆散。
因为巴豆散剂量过高会致人殒命，因此药房一半是看单方配药，独自要买，不许跨越一两，那单方面给了许多钱，同仁德也是昧著本心做生意，在账本上做了笔账，只写了一两，伊林淮去查，如果不是因为同仁德的老板心虚冒汗，伊林淮又办案无数有狼般精锐的眼神，光是账面上，完全不可以把同仁德揪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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