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舅舅
第二日，熊万有单独召柴梓来到书房。
“舅舅，前些日子冬十一死了。”
熊万有摆手：“我已经不是阁主，传音阁的事就不要让我知道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传音阁交到你手上，不至于在我手上断送，我就放心了。当年因为这事，天奇一直怨我至今，可我清楚，传音阁在你手上才能发扬光大。”
“你一定疑惑，传音阁每年利润中的一大笔钱，都去了哪里。”
“舅舅一定自有用处，传音阁本就是熊家的，我不过是代舅舅管。”
“你要记住，你现在是阁主，传音阁已经不是熊家的了。那笔钱的去向，唉，日后我会告诉你。”
“舅舅，自从燕国镇南将军被问罪后，周国镇北王秘会了齐国的使者，齐使回国后，齐军近期调动频繁。我怀疑，周齐两国可能会对燕国不利。”
熊万有听了柴梓的话，思索良久：“子渊，你是燕国人，对燕国的安危自然会比较关心。可你要记住，传音阁独立于三国，不归属任何国，换个角度看，传音阁也不过是个生意。所以，无论你如何关心燕国的安危，都不要把传音阁拖进去，可能答应我？”
熊万有拍了拍柴梓肩膀：“茫茫人世，你我皆如蜉蝣，微不足道罢了。有些事，我们都阻止不了，只能静观其变。”
柴梓沉默了片刻，缓缓点了头。
书房的气氛有些沉闷，熊万有转换了话题：“子渊成亲了，也是大人了。我看你们夫妇相处很是和美，那余氏看着也是乖巧温顺之人。这我就放心了。估计下次你们再来看我时，我就能见到外甥了。”
柴梓笑起来：“不急，我身上这毒清除的时间不长，我还想多等些时日。”
舅甥两人又聊些其它事，直到中午，熊万有才放柴梓回去。
下午吃过了午饭。余芙拉着柴梓的手道：“子渊，我们去山庄里逛逛怎么样？”
“好，我也想看看舅舅的山庄是什么样。”
两人挽着手，走出小院，开始闲逛。
两人穿过一片桃林，只见眼前一片开阔空地，倒像是一片跑马场。
“舅舅爱骑马？”余芙问道。
“这倒没听舅舅提起过。”
“你看那有一排屋子，要不咱们过去瞅瞅。”余芙指着大片空地后面的几个小院。
就在这时，老洛从不远处走了过来。
“洛伯，我们正想去那边看看。”柴梓说。
“柴公子，那边不能去，那是老爷按照夫人生前住的院子仿建，为纪念夫人而用，除了打扫之人，不让任何人进去。”
“这样啊，那我们就不进去了。”两人改逛其它的地方。
“子渊，你觉不觉得这山庄有些怪？”
“哪里怪？”
“我也说不出来，就是觉得气氛有些冷清。而且在山庄里的人都是年长者，并没有见年轻人。”
“你想多了，这山庄在山上，而且地方大人却少，自然显得冷清。至于山庄的下人应该都是跟舅舅多年的老人。舅舅是念旧之人，你看他为了舅母，多年没有续娶，且还为舅母修建了院子，可见是长情之人，想来对那些多年跟他的人也不会太差。”
“嗯，可能是我多虑了吧。”
晚上熊万有摆了宴席给柴梓夫妇二人接风。因泼墨山庄主人只熊万有一人，因此上座的的也只有三人。倒更像家常吃饭。
“子渊，你给余氏夹块糖醋鱼，这道菜做的还不错。”熊万有和蔼地让柴梓给余芙夹菜。
可能是因为熊万有年纪大口味重的原因，今日的菜式虽做的仍是精致，却口味颇重。比如这糖醋鱼，手艺倒好，只是吃起来会觉得糖和醋都多加了一勺的感觉。一顿晚饭，吃完后余芙回去多和了好多杯茶。
当天夜里，柴梓借舅舅的地方见了传音阁的几位组长，春组组长春一是为中年女子，女子穿着不似寻常女子装扮，而是经过改良，样式为男士，腰身却收窄，看起来很是英姿飒爽。夏一是为胖胖的人，看起来笑容满面，甚好相处。平日主要跟柴梓汇报工作的是秋一，秋一精瘦干练。冬一最神秘，穿一身黑色斗篷，带着面具。
“阁主，这是今年前几个月阁主的账本。”春一把账本交给柴梓。
柴梓自然不可能逐一细对，看了几项，对春一说：“今年收集周国消息所花费用倒是比往年多，这是为何？”
“回阁主，今年周皇身体有恙，太子和德王之间的皇位之争倒是愈演愈烈，因此消息多了些。”
“今年齐国和鞑靼的消息又比往年少？”
“齐国自从三国之战之后，颇为消停，自给自足，所以有价值的消息不多。鞑靼首领已老，近年也没什么南侵的雄心，消息也不多。”
“越是表面平静，越不可小觑。这两地要增派人手。”
“是。”
柴梓有问了夏组和秋组的情况，轮到冬组。
“冬十一的死可有些眉目。”
“回阁主，当人镇北王所见之人仍没查出。不过此人多半在周国。”冬十一声音沙哑，听起来像是含了一口沙子。
“何以见得？”
“当时守在王府门外的眼线虽没跟上那日司徒秀密会之人，却见过那人马车，那人马车上装的减震装置，在周国只有一位匠人能做出。后来秋组的人派人去那位匠人哪里询问，匠人说是对方拿了图纸让他照着图纸做的。送图纸那人，据匠人说是周国人。那图纸从匠人那里寻来，纸是周都金陵城方寸轩里上好的碎金纸，墨是方寸轩的沉香墨，所以断定，那日司徒秀密会之人在周国。”
周国人，有哪位周国人怕泄露身份，又识得冬十一的呢，难道是周国王室之人，柴梓暗暗思索。
“关于那人，还有什么消息？”
“回阁主，暂时就这么多。”
“嗯，继续查。”
“是。”
“暗门的事可有线索？”柴梓看向秋一。
“回阁主，关于暗门并没有什么发现，只是属下近日查暗门，发现有人跟属下一样，也在查他们。”
“哦，看来这暗门是有些门道，竟引这么多人好奇。可知是什么人也在查？”
“是周国永昌侯府的人。”
“永昌侯府？永昌侯世子范松溪、德王唐逸飞？有意思。”柴梓觉得黑暗中似乎隐隐摸到了些脉络。
几人有谈了些传音阁的事务，直到半夜，才结束了这次会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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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舅舅，前些日子冬十一死了。”
熊万有摆手：“我已经不是阁主，传音阁的事就不要让我知道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传音阁交到你手上，不至于在我手上断送，我就放心了。当年因为这事，天奇一直怨我至今，可我清楚，传音阁在你手上才能发扬光大。”
“你一定疑惑，传音阁每年利润中的一大笔钱，都去了哪里。”
“舅舅一定自有用处，传音阁本就是熊家的，我不过是代舅舅管。”
“你要记住，你现在是阁主，传音阁已经不是熊家的了。那笔钱的去向，唉，日后我会告诉你。”
“舅舅，自从燕国镇南将军被问罪后，周国镇北王秘会了齐国的使者，齐使回国后，齐军近期调动频繁。我怀疑，周齐两国可能会对燕国不利。”
熊万有听了柴梓的话，思索良久：“子渊，你是燕国人，对燕国的安危自然会比较关心。可你要记住，传音阁独立于三国，不归属任何国，换个角度看，传音阁也不过是个生意。所以，无论你如何关心燕国的安危，都不要把传音阁拖进去，可能答应我？”
熊万有拍了拍柴梓肩膀：“茫茫人世，你我皆如蜉蝣，微不足道罢了。有些事，我们都阻止不了，只能静观其变。”
柴梓沉默了片刻，缓缓点了头。
书房的气氛有些沉闷，熊万有转换了话题：“子渊成亲了，也是大人了。我看你们夫妇相处很是和美，那余氏看着也是乖巧温顺之人。这我就放心了。估计下次你们再来看我时，我就能见到外甥了。”
柴梓笑起来：“不急，我身上这毒清除的时间不长，我还想多等些时日。”
舅甥两人又聊些其它事，直到中午，熊万有才放柴梓回去。
下午吃过了午饭。余芙拉着柴梓的手道：“子渊，我们去山庄里逛逛怎么样？”
“好，我也想看看舅舅的山庄是什么样。”
两人挽着手，走出小院，开始闲逛。
两人穿过一片桃林，只见眼前一片开阔空地，倒像是一片跑马场。
“舅舅爱骑马？”余芙问道。
“这倒没听舅舅提起过。”
“你看那有一排屋子，要不咱们过去瞅瞅。”余芙指着大片空地后面的几个小院。
就在这时，老洛从不远处走了过来。
“洛伯，我们正想去那边看看。”柴梓说。
“柴公子，那边不能去，那是老爷按照夫人生前住的院子仿建，为纪念夫人而用，除了打扫之人，不让任何人进去。”
“这样啊，那我们就不进去了。”两人改逛其它的地方。
“子渊，你觉不觉得这山庄有些怪？”
“哪里怪？”
“我也说不出来，就是觉得气氛有些冷清。而且在山庄里的人都是年长者，并没有见年轻人。”
“你想多了，这山庄在山上，而且地方大人却少，自然显得冷清。至于山庄的下人应该都是跟舅舅多年的老人。舅舅是念旧之人，你看他为了舅母，多年没有续娶，且还为舅母修建了院子，可见是长情之人，想来对那些多年跟他的人也不会太差。”
“嗯，可能是我多虑了吧。”
晚上熊万有摆了宴席给柴梓夫妇二人接风。因泼墨山庄主人只熊万有一人，因此上座的的也只有三人。倒更像家常吃饭。
“子渊，你给余氏夹块糖醋鱼，这道菜做的还不错。”熊万有和蔼地让柴梓给余芙夹菜。
可能是因为熊万有年纪大口味重的原因，今日的菜式虽做的仍是精致，却口味颇重。比如这糖醋鱼，手艺倒好，只是吃起来会觉得糖和醋都多加了一勺的感觉。一顿晚饭，吃完后余芙回去多和了好多杯茶。
当天夜里，柴梓借舅舅的地方见了传音阁的几位组长，春组组长春一是为中年女子，女子穿着不似寻常女子装扮，而是经过改良，样式为男士，腰身却收窄，看起来很是英姿飒爽。夏一是为胖胖的人，看起来笑容满面，甚好相处。平日主要跟柴梓汇报工作的是秋一，秋一精瘦干练。冬一最神秘，穿一身黑色斗篷，带着面具。
“阁主，这是今年前几个月阁主的账本。”春一把账本交给柴梓。
柴梓自然不可能逐一细对，看了几项，对春一说：“今年收集周国消息所花费用倒是比往年多，这是为何？”
“回阁主，今年周皇身体有恙，太子和德王之间的皇位之争倒是愈演愈烈，因此消息多了些。”
“今年齐国和鞑靼的消息又比往年少？”
“齐国自从三国之战之后，颇为消停，自给自足，所以有价值的消息不多。鞑靼首领已老，近年也没什么南侵的雄心，消息也不多。”
“越是表面平静，越不可小觑。这两地要增派人手。”
“是。”
柴梓有问了夏组和秋组的情况，轮到冬组。
“冬十一的死可有些眉目。”
“回阁主，当人镇北王所见之人仍没查出。不过此人多半在周国。”冬十一声音沙哑，听起来像是含了一口沙子。
“何以见得？”
“当时守在王府门外的眼线虽没跟上那日司徒秀密会之人，却见过那人马车，那人马车上装的减震装置，在周国只有一位匠人能做出。后来秋组的人派人去那位匠人哪里询问，匠人说是对方拿了图纸让他照着图纸做的。送图纸那人，据匠人说是周国人。那图纸从匠人那里寻来，纸是周都金陵城方寸轩里上好的碎金纸，墨是方寸轩的沉香墨，所以断定，那日司徒秀密会之人在周国。”
周国人，有哪位周国人怕泄露身份，又识得冬十一的呢，难道是周国王室之人，柴梓暗暗思索。
“关于那人，还有什么消息？”
“回阁主，暂时就这么多。”
“嗯，继续查。”
“是。”
“暗门的事可有线索？”柴梓看向秋一。
“回阁主，关于暗门并没有什么发现，只是属下近日查暗门，发现有人跟属下一样，也在查他们。”
“哦，看来这暗门是有些门道，竟引这么多人好奇。可知是什么人也在查？”
“是周国永昌侯府的人。”
“永昌侯府？永昌侯世子范松溪、德王唐逸飞？有意思。”柴梓觉得黑暗中似乎隐隐摸到了些脉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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