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德王
马车来到德王府，余芙从袖里拿出一个小瓷瓶，正是当初那位寒冰公子，也就是德王送给柴梓的药瓶。交给路遥：“你就说德王的一位故友求见，他见瓶便知。”又给路遥两块银锭，用于打点门房。
门房收了路遥的银子，倒也好说话，告诉路遥，今日德王一大早就出了府，现在还没有回来。
路遥将马车停在王府外，余芙坐在车中等德王。
天色将晚，德王终于回了王府，府门前，余芙下了马车，拦住了骑在马上的德王唐逸飞。
“民女余氏，拜见德王殿下。”余芙向德王曲膝行礼。
由于天色渐黑，德王并没有认出余芙就是当时在邓城所见之人。
“什么人，大胆，竟敢拦截我们王爷。”德王身旁的小厮白桦上前拦住余芙。
“德王殿下还记得在邓城那次遭截杀，结果杀手误伤了我夫君的事吗？”
德王仔细打量了余芙，终于想起来她是谁。
“你们也来到了金陵，找本王有事？”
“民女有求于德王。”
“今日已晚，你一女子夜里入府多有不便，明日再来找本王吧。”
余芙跪了下来：“王爷，事出紧急，实在是迫不得也，请王爷见谅。还请王爷让我入府一趟。”
德王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余芙，思索了片刻：“你起来吧，带上你的人，跟我进来。”
余芙带着路遥和春五进了德王府花厅。
“说吧，什么事？”
“王爷，民女是燕国人，成婚当夜与夫君一起被劫持到燕国边境壶岭山上。我二哥为了寻我来到周国，后来得到民女平安的消息，也就放心地在周国与人谈起了生意。哪知前几日，我二哥正在酒楼与人谈生意时，被官差抓了去，说是燕国细作。还当场搜到了据说是城防图的东西。”
“我二哥如今被关进刑部大牢中，后日便要问斩。如今我在周国，求救无门，还请王爷看在民女与王爷有数面之缘的份上，帮小女一个忙。”
“帮你二哥洗脱罪名？”
“是，我二哥只是一介商人，定不会做细作之事，还请德王明鉴。”
“细作案的审理是慎之又慎，既然你二哥已定罪，已极难翻案。再说，本王凭什么帮你，就凭我们见过几面。”德王冰冷的话浇的余芙心里凉透。
“民女自是不敢仅凭与王爷见过几面便断定王爷会帮我，只是如今走投无路，才来求王爷。民女家里经商，小有些钱财。如果王爷能帮我二哥重审细作案，民女愿让家人奉上白银十万两，以报答王爷。我知王爷身为皇亲贵胄，自不会把这点钱财放在心里，只是除了这些银两，别的民女也实在无以为报。”
“你出去吧，这个忙我不会帮。”
“若王爷不能帮我二哥重审此案，能否请王爷将我二哥问斩时间拖延几日，这样我也好想办法证我二哥清白。”
“余夫人请回吧，本王帮不了你。”德王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余芙呆立在花厅，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力不从心。
夜已深了，余芙茫然地回到住处，看到柴梓，不觉心头一酸，眼中泛起泪光。柴梓也是刚刚见完下属，调查清楚了那个段意秋，见余芙失魂落魄的回来，上前见余芙抱在怀里，拍着后背：“还没吃饭吧，先坐下来吃饭，你一边吃，我一边告诉你段意秋的事。”
余芙在柴梓怀里缓了缓，半晌点了点头，两人进屋洗手吃饭。
余芙并没有什么胃口，一边机械地咬住馒头，一边听柴梓说：“那个段意秋，今年四十有五，江南东道丹阳县人。早年随父亲来金陵城做生意，后来父亲去世，便接手了布匹生意。他经手的布匹质量数上佳，为人信誉也不错，和你们余家是合作多年的伙伴。”
“段意秋生意场上得意，家事却不甚如意。段意秋一妻五妾，却只得一子。这儿子叫段正刚，是金陵街头一霸，你想这金陵可是周国国都，高官名门子弟比比皆是。这段家不过是一商家，如何能比得过金陵那些官员之家。”
“前些日子段正刚和一少年在勾栏争一戏子，段正刚把那少年给打了。”
“那少年是谁？”余芙问道。
“是周国礼部尚书林仲书之子林越之。这林越之咽不下这口气，又不敢告诉自己的爹自己是因和人争戏子才被打。于是找了他姐夫，金陵府判官崔天成。崔天成本来懒得理这小舅子，只是这时恰好金陵府出现了燕国的细作，金陵府上下忙着捉拿细作，又有线报称细作会在那间酒楼街头。崔天成便带人进酒楼搜查，本想胡乱找个借口，把段意秋抓进来，吓唬吓唬，顺便敲敲竹杠就放了。没想到真让他搜到了城防图，这罪名便坐实了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这件事的起因是城里传出有细作，会是谁，要陷害段意秋还是针对我二哥？”
“我还查到，事发前两日，祥和银楼的涂掌柜和段家的管家有来往。那管家之女半年前被段正刚坏了清白，最后投井而死。据说段家只赔了二十两银子。”柴梓继续说。
“祥和银楼？”
“金陵的祥和银楼幕后的东家是燕国的白家。”
“你是说那个号称‘半城白’的白家？”
“嗯，就是那个白家。”
“可查到涂掌柜和段家的管家说了什么，做了什么？”
“那段家的管家见过涂掌柜后，找隔壁王老六喝了半宿的酒，还说什么闺女大仇得报。刚刚有人来报，那管家今日喝多，不慎掉进了河里，已经死了。”
余芙皱眉：“杀人灭口。白家想害我二哥，还是害段意秋？白家家大业大，一个段家，又怎么会大费周章地如此陷害。白家，是针对我们家。”
余芙来回在屋里走着，说：“我爹从没说过我们家和白家有什么生意上的瓜葛。不过我爹倒是说过，论在周燕两国间往来的商家，燕国中最大的两家，除了白家，就是我们家。难道白家想灭掉我们余家在周国的商铺，一家独大？”
“恐怕不但是因为这，商队除了往来贩卖货物，还带来一样东西。”
“消息？”余芙不确定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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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房收了路遥的银子，倒也好说话，告诉路遥，今日德王一大早就出了府，现在还没有回来。
路遥将马车停在王府外，余芙坐在车中等德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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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民女余氏，拜见德王殿下。”余芙向德王曲膝行礼。
由于天色渐黑，德王并没有认出余芙就是当时在邓城所见之人。
“什么人，大胆，竟敢拦截我们王爷。”德王身旁的小厮白桦上前拦住余芙。
“德王殿下还记得在邓城那次遭截杀，结果杀手误伤了我夫君的事吗？”
德王仔细打量了余芙，终于想起来她是谁。
“你们也来到了金陵，找本王有事？”
“民女有求于德王。”
“今日已晚，你一女子夜里入府多有不便，明日再来找本王吧。”
余芙跪了下来：“王爷，事出紧急，实在是迫不得也，请王爷见谅。还请王爷让我入府一趟。”
德王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余芙，思索了片刻：“你起来吧，带上你的人，跟我进来。”
余芙带着路遥和春五进了德王府花厅。
“说吧，什么事？”
“王爷，民女是燕国人，成婚当夜与夫君一起被劫持到燕国边境壶岭山上。我二哥为了寻我来到周国，后来得到民女平安的消息，也就放心地在周国与人谈起了生意。哪知前几日，我二哥正在酒楼与人谈生意时，被官差抓了去，说是燕国细作。还当场搜到了据说是城防图的东西。”
“我二哥如今被关进刑部大牢中，后日便要问斩。如今我在周国，求救无门，还请王爷看在民女与王爷有数面之缘的份上，帮小女一个忙。”
“帮你二哥洗脱罪名？”
“是，我二哥只是一介商人，定不会做细作之事，还请德王明鉴。”
“细作案的审理是慎之又慎，既然你二哥已定罪，已极难翻案。再说，本王凭什么帮你，就凭我们见过几面。”德王冰冷的话浇的余芙心里凉透。
“民女自是不敢仅凭与王爷见过几面便断定王爷会帮我，只是如今走投无路，才来求王爷。民女家里经商，小有些钱财。如果王爷能帮我二哥重审细作案，民女愿让家人奉上白银十万两，以报答王爷。我知王爷身为皇亲贵胄，自不会把这点钱财放在心里，只是除了这些银两，别的民女也实在无以为报。”
“你出去吧，这个忙我不会帮。”
“若王爷不能帮我二哥重审此案，能否请王爷将我二哥问斩时间拖延几日，这样我也好想办法证我二哥清白。”
“余夫人请回吧，本王帮不了你。”德王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余芙呆立在花厅，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力不从心。
夜已深了，余芙茫然地回到住处，看到柴梓，不觉心头一酸，眼中泛起泪光。柴梓也是刚刚见完下属，调查清楚了那个段意秋，见余芙失魂落魄的回来，上前见余芙抱在怀里，拍着后背：“还没吃饭吧，先坐下来吃饭，你一边吃，我一边告诉你段意秋的事。”
余芙在柴梓怀里缓了缓，半晌点了点头，两人进屋洗手吃饭。
余芙并没有什么胃口，一边机械地咬住馒头，一边听柴梓说：“那个段意秋，今年四十有五，江南东道丹阳县人。早年随父亲来金陵城做生意，后来父亲去世，便接手了布匹生意。他经手的布匹质量数上佳，为人信誉也不错，和你们余家是合作多年的伙伴。”
“段意秋生意场上得意，家事却不甚如意。段意秋一妻五妾，却只得一子。这儿子叫段正刚，是金陵街头一霸，你想这金陵可是周国国都，高官名门子弟比比皆是。这段家不过是一商家，如何能比得过金陵那些官员之家。”
“前些日子段正刚和一少年在勾栏争一戏子，段正刚把那少年给打了。”
“那少年是谁？”余芙问道。
“是周国礼部尚书林仲书之子林越之。这林越之咽不下这口气，又不敢告诉自己的爹自己是因和人争戏子才被打。于是找了他姐夫，金陵府判官崔天成。崔天成本来懒得理这小舅子，只是这时恰好金陵府出现了燕国的细作，金陵府上下忙着捉拿细作，又有线报称细作会在那间酒楼街头。崔天成便带人进酒楼搜查，本想胡乱找个借口，把段意秋抓进来，吓唬吓唬，顺便敲敲竹杠就放了。没想到真让他搜到了城防图，这罪名便坐实了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这件事的起因是城里传出有细作，会是谁，要陷害段意秋还是针对我二哥？”
“我还查到，事发前两日，祥和银楼的涂掌柜和段家的管家有来往。那管家之女半年前被段正刚坏了清白，最后投井而死。据说段家只赔了二十两银子。”柴梓继续说。
“祥和银楼？”
“金陵的祥和银楼幕后的东家是燕国的白家。”
“你是说那个号称‘半城白’的白家？”
“嗯，就是那个白家。”
“可查到涂掌柜和段家的管家说了什么，做了什么？”
“那段家的管家见过涂掌柜后，找隔壁王老六喝了半宿的酒，还说什么闺女大仇得报。刚刚有人来报，那管家今日喝多，不慎掉进了河里，已经死了。”
余芙皱眉：“杀人灭口。白家想害我二哥，还是害段意秋？白家家大业大，一个段家，又怎么会大费周章地如此陷害。白家，是针对我们家。”
余芙来回在屋里走着，说：“我爹从没说过我们家和白家有什么生意上的瓜葛。不过我爹倒是说过，论在周燕两国间往来的商家，燕国中最大的两家，除了白家，就是我们家。难道白家想灭掉我们余家在周国的商铺，一家独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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