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 入职选拔
如今是五月份，余芙的肚子已经很大，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。余芙午睡过后，正要下床穿鞋，却怎么也提不上，弯腰又弯不下。
柴梓进来刚好看见余芙提不上鞋的样子，上前几步，帮余芙提上鞋子，说：“怎么也不叫下人进来。”
“我想自己试试。”余芙笑着说。
余芙站起来，在床前来回走着，想要来回活动活动。
柴梓一边扶着余芙走，一边说：“小芙，我今天做了个决定，不知你会不会怪我。”
“说来看看。”
“我刚刚找了祖父，说会放弃忠勤伯府世子的位置。”柴梓小心地看着余芙。
“害，我以为什么大事呢，就这事啊，不做世子不是早晚的事嘛。”余芙满不在意地说。
“你不怪我？”
“为何会怪你？”
“我不做世子，将来就做不了忠勤伯，那我儿子也不会得到好处。”
余芙摸了摸肚子：“我肚子里，是儿子还是女儿还不一定呢，再说，做忠勤伯有什么好，将来我儿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，不比做什么劳什子的忠勤伯强。”
柴梓一听笑了：“我以为娘子会生气呢。”
“这点事我生什么气。再说，你祖父迟迟没请封世子，不就是不想让你继承爵位嘛。这爵位咱们不要也罢。”
“还是我娘子洒脱，为夫不如你。”
“不过，我这胎如果生的是女儿，你可不许嫌弃。别整天儿子儿子的挂在嘴边。”
“娘子，我错了，我再也不提儿子了。是闺女我更喜欢。”柴梓说道。
“还有件事要跟你说，我们这样的人家，子孙都有恩荫的名额，我请祖父帮我申请了鸿胪寺少卿的职位。”
“鸿胪寺少卿？子渊你想做官了？”
“嗯，我想了想，这世道，做官既可保全自己和家人，也能多少为百姓做些事。”
“为百姓做事，不是应该到户部工部这样的地方做事，或是做地方官，为何要去鸿胪寺？”
“一来对我家来说，所有能恩荫的官职中，只有鸿胪寺少卿的职位最高，从四品，其他职位官职低，要往上升，还需些时日。二来鸿胪寺少卿看似清闲，其实不是什么人都能做。之前你我游历周国，我发现有时外交恰当，往往能避免国与国之间的战争，因此选了这个职位。”
“嗯，反正子渊你做什么我都支持，对了，那什么时候做官的文书下来，何时要到任？”
“还需要参加入职的考核，有几个人共同竞争这个位置。”
“看来鸿胪寺少卿的位置还挺抢手，不过我相信子渊你出手，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。”余芙对柴梓有这一种盲目相信。
“你呀。”柴梓摸了摸余芙的肚子。
两日后，杨凡来找柴梓，太阳教的事有了眉目。秀明的一个手下有个相好的，这相好如今在燕京城的一个宅子里，官府的人来一问，吓得就什么都说了。据秀明那个手下跟他这相好的说，秀明是山东德州人，早年是木匠，后来在乡里犯了事，逃到外地，先后去了周国一带转悠，再后来便据说得了高人点化，成立了太阳教。这位手下是秀明回山东带出来的同乡，据他说，太阳教的骨干，除了是秀明的老乡，还有一些是周国山南东道当阳县一带的人。据说秀明是从那里得到太阳神的旨意的。
“当阳县？这么巧。能否派人去当阳县查查？”柴梓挑眉问道。
“已经派人去德州和当阳两地查去了，不过怎么也得一个月之后才能有消息传回。”杨凡说。
“嗯，这事急不得。”
鸿胪寺少卿的选拔考试开始这日，余芙特意早早起床，为柴梓准备一碗面条，寓意顺顺当当。柴梓吃了面，坐上府中的马车，去往鸿胪寺。
鸿胪寺分礼宾院、怀远驿、传法院、掌寺院、同文馆及各提点所等，分别掌各国朝贡馆设、互市译语、朝会仪节等事，位于燕京的皇宫西墙外一带，由两排房屋组成。
柴梓来到鸿胪寺，递交了参考的凭证，被带进一间屋子里等候，只见屋里已来了六人。此次考核不仅选拔鸿胪寺少卿一职，还有寺丞和主簿等几个空缺的职位也在此次选拔之列。
柴梓旁边有一人凑过来，此人浓眉大眼，对柴梓说道：“这位仁兄，在下言薄简，敢问仁兄怎么称呼？”
“在下柴梓。”
“柴兄是考取何官职？”
“大理寺少卿。言兄考要考何职？”
“在下要考取大理寺寺丞的官职。如日后咱们都能为官，还请柴兄多多看顾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
两人还要再聊几句，此时主事之人却进来，请大家跟他走，把参考的人员都带到另一个屋子，这个屋子早已布置好桌椅，每个椅背上都写有名字，按名入座即可。监考的官员开始发考卷，笔墨是自带的。此次考试分笔试和面试。
笔试的题目是“有征无战，道存制御之机；恶杀好生，化含亭育之理。顷塞垣夕版，战士晨炊，犹复城邑河源，北门未启；樵苏海畔，东郊不开。方议驱长毂而登陇，建高旗而指塞，天声一振，相吊俱焚。夫春雪偎阳，寒蓬易卷，今欲先驱诱谕，暂顿兵刑，书箭而下蕃臣，吹笳而还虏骑。眷言筹画，兹理何从？[注]”
大意是：打仗杀人并不是好事，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，则再好不过，如今朝廷是多事之秋，若能通过外交，平息战争，最好不过，对此，你有什么好的建议。
柴梓看此题目，正是他所希望自己能在鸿胪寺发挥的价值，于是下笔游龙，首先谈了燕国当前的形势，南临周国，东临齐国，西北临鞑靼，再从军事谈起，燕国处在三面夹击中，宜结交周齐两国，提防鞑靼，再延伸到几国邦交，经贸上应鼓励多边贸易，通过贸易增加国库收入，文化上应鼓励多国文化交流，诸如此类，写了两页纸。
注：出自《试洛州进士策问四道》，作者：张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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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梓进来刚好看见余芙提不上鞋的样子，上前几步，帮余芙提上鞋子，说：“怎么也不叫下人进来。”
“我想自己试试。”余芙笑着说。
余芙站起来，在床前来回走着，想要来回活动活动。
柴梓一边扶着余芙走，一边说：“小芙，我今天做了个决定，不知你会不会怪我。”
“说来看看。”
“我刚刚找了祖父，说会放弃忠勤伯府世子的位置。”柴梓小心地看着余芙。
“害，我以为什么大事呢，就这事啊，不做世子不是早晚的事嘛。”余芙满不在意地说。
“你不怪我？”
“为何会怪你？”
“我不做世子，将来就做不了忠勤伯，那我儿子也不会得到好处。”
余芙摸了摸肚子：“我肚子里，是儿子还是女儿还不一定呢，再说，做忠勤伯有什么好，将来我儿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，不比做什么劳什子的忠勤伯强。”
柴梓一听笑了：“我以为娘子会生气呢。”
“这点事我生什么气。再说，你祖父迟迟没请封世子，不就是不想让你继承爵位嘛。这爵位咱们不要也罢。”
“还是我娘子洒脱，为夫不如你。”
“不过，我这胎如果生的是女儿，你可不许嫌弃。别整天儿子儿子的挂在嘴边。”
“娘子，我错了，我再也不提儿子了。是闺女我更喜欢。”柴梓说道。
“还有件事要跟你说，我们这样的人家，子孙都有恩荫的名额，我请祖父帮我申请了鸿胪寺少卿的职位。”
“鸿胪寺少卿？子渊你想做官了？”
“嗯，我想了想，这世道，做官既可保全自己和家人，也能多少为百姓做些事。”
“为百姓做事，不是应该到户部工部这样的地方做事，或是做地方官，为何要去鸿胪寺？”
“一来对我家来说，所有能恩荫的官职中，只有鸿胪寺少卿的职位最高，从四品，其他职位官职低，要往上升，还需些时日。二来鸿胪寺少卿看似清闲，其实不是什么人都能做。之前你我游历周国，我发现有时外交恰当，往往能避免国与国之间的战争，因此选了这个职位。”
“嗯，反正子渊你做什么我都支持，对了，那什么时候做官的文书下来，何时要到任？”
“还需要参加入职的考核，有几个人共同竞争这个位置。”
“看来鸿胪寺少卿的位置还挺抢手，不过我相信子渊你出手，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。”余芙对柴梓有这一种盲目相信。
“你呀。”柴梓摸了摸余芙的肚子。
两日后，杨凡来找柴梓，太阳教的事有了眉目。秀明的一个手下有个相好的，这相好如今在燕京城的一个宅子里，官府的人来一问，吓得就什么都说了。据秀明那个手下跟他这相好的说，秀明是山东德州人，早年是木匠，后来在乡里犯了事，逃到外地，先后去了周国一带转悠，再后来便据说得了高人点化，成立了太阳教。这位手下是秀明回山东带出来的同乡，据他说，太阳教的骨干，除了是秀明的老乡，还有一些是周国山南东道当阳县一带的人。据说秀明是从那里得到太阳神的旨意的。
“当阳县？这么巧。能否派人去当阳县查查？”柴梓挑眉问道。
“已经派人去德州和当阳两地查去了，不过怎么也得一个月之后才能有消息传回。”杨凡说。
“嗯，这事急不得。”
鸿胪寺少卿的选拔考试开始这日，余芙特意早早起床，为柴梓准备一碗面条，寓意顺顺当当。柴梓吃了面，坐上府中的马车，去往鸿胪寺。
鸿胪寺分礼宾院、怀远驿、传法院、掌寺院、同文馆及各提点所等，分别掌各国朝贡馆设、互市译语、朝会仪节等事，位于燕京的皇宫西墙外一带，由两排房屋组成。
柴梓来到鸿胪寺，递交了参考的凭证，被带进一间屋子里等候，只见屋里已来了六人。此次考核不仅选拔鸿胪寺少卿一职，还有寺丞和主簿等几个空缺的职位也在此次选拔之列。
柴梓旁边有一人凑过来，此人浓眉大眼，对柴梓说道：“这位仁兄，在下言薄简，敢问仁兄怎么称呼？”
“在下柴梓。”
“柴兄是考取何官职？”
“大理寺少卿。言兄考要考何职？”
“在下要考取大理寺寺丞的官职。如日后咱们都能为官，还请柴兄多多看顾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
两人还要再聊几句，此时主事之人却进来，请大家跟他走，把参考的人员都带到另一个屋子，这个屋子早已布置好桌椅，每个椅背上都写有名字，按名入座即可。监考的官员开始发考卷，笔墨是自带的。此次考试分笔试和面试。
笔试的题目是“有征无战，道存制御之机；恶杀好生，化含亭育之理。顷塞垣夕版，战士晨炊，犹复城邑河源，北门未启；樵苏海畔，东郊不开。方议驱长毂而登陇，建高旗而指塞，天声一振，相吊俱焚。夫春雪偎阳，寒蓬易卷，今欲先驱诱谕，暂顿兵刑，书箭而下蕃臣，吹笳而还虏骑。眷言筹画，兹理何从？[注]”
大意是：打仗杀人并不是好事，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，则再好不过，如今朝廷是多事之秋，若能通过外交，平息战争，最好不过，对此，你有什么好的建议。
柴梓看此题目，正是他所希望自己能在鸿胪寺发挥的价值，于是下笔游龙，首先谈了燕国当前的形势，南临周国，东临齐国，西北临鞑靼，再从军事谈起，燕国处在三面夹击中，宜结交周齐两国，提防鞑靼，再延伸到几国邦交，经贸上应鼓励多边贸易，通过贸易增加国库收入，文化上应鼓励多国文化交流，诸如此类，写了两页纸。
注：出自《试洛州进士策问四道》，作者：张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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