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二章 先皇之子
柴梓从杨凡家里出来，已是半夜，他独自走在街上，走到离家还有一条巷子的地方时，眼前有个黑影一闪，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面前，拦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柴大人，我家主人有请。”黑衣人做了个请的姿势。
“不去。”柴梓一口回绝。
“柴大人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？”
“不想，不去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告诉你家主人，他想见我叫他自己来，我猜你家主人既然想见我，那就还不想让我死。”
不远处传来脚步声，“您果然有乃父之风。”一个声音响起。
柴梓抬头望去，一个矮胖男子走到他面前。
“你就是他主人？”
“正是。参见殿下。”矮胖男人竟直接跪了下来。
“你先起来，有什么事，不妨直说。”
“您还记不记的您五岁的时候，那时您身体虽弱，却仍想和其他孩子一样玩耍。有一次看着其他孩子去湖边玩，您也过去，后来您三叔的儿子从背后推了您一把，您掉进了湖里，差点死掉。”
“这你都知道，看来在我身上没少下工夫。”
矮胖男子没有回答柴梓的问题，继续说道：“事后您祖父仅仅是责骂了您堂弟几句，连祠堂罚跪都没有。您可知为何？还有，为何您祖父祖母一直对您不闻不问，您失踪一年多也不见他们找您，且您祖父不愿把忠勤伯的位置将来传给您？”
“你的意思，我不是忠勤伯家的血脉？”
“您果然聪明，这件事您应该早就猜到了。”
“不错，我还猜到了你是谁？”
“哦？说说看？”
“你是先皇身边的总管大太监徐广德的弟弟徐广辉。”
“您怎么知道？”男子的声音没有刚才沉稳，显得有些慌乱。
“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。你想让我做的，我不会做，我也不管你是不是要给你哥哥报仇，总之，别再来打扰我，否则，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“殿下，这天下本应该是您的啊。”
“闭嘴，这种话休要再说。”柴梓厉声道。
“殿下，事实已经摆在眼前，本来老奴已经熄了那心思，可是如今，殿下被人构陷，险些入狱，老奴实在不忍心殿下遭此劫难，所以不得不实情相告，殿下，您是先皇的皇长子啊。当年您母亲和先皇情投意合，后来生下了您。只是当时先皇并不知道您的存在，不然早就把您接回宫了。您不亲临时前，把您是先皇亲生儿子的事告诉了身边的一个嬷嬷，请她想尽一切办法让先皇知道。那嬷嬷也无甚门路，就找到了我哥哥。”
“不过你哥哥并没有告知先皇，是也不是？”
“还请殿下恕罪，我哥哥当时也是觉得兹事体大，不敢贸然告知先皇，这关系到皇家血脉，总要先调查清楚。”
“你哥哥不过是觉得当时地位不稳，想要暗中握有先皇的一个把柄在手上。正如现在的你一样，你也不过是想要挟我，一旦我听从你的安排，搅乱了朝局，小则可为你哥哥报仇，大则如果真能改朝换代，则你就有从龙之功，永保荣华富贵，是也不是？”
“殿下，您听我说……”
“听你说什么，听你说你哥哥徐广德是怎么蛊惑先皇吃不老仙丹，结果先皇得马上风而死，你哥哥也在先皇病逝时被丁廉书绞杀，还是听你说你想怎么搅动燕国的朝局，让刚刚安稳的燕国来一次政变？”
“殿下，既然你已经猜透老奴的心思，那我也不必隐藏，老奴确实有些私心，不过也是为殿下着想，殿下如今的身份一旦泄露，恐性命不保，殿下要三思啊。”矮胖男子的态度逐渐变得傲慢起来。
柴梓扬起嘴角一笑：“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。拿身份的事威胁我就范。我就算现在乖乖听你的，任你摆布，篡了皇位。你觉得我当了皇上后不会报复于你。你恐怕没听过一个词，叫君心难测吧。”
“哼，你现在不同意，总有一天你会乖乖来求我的。”男子气急败坏地说。
“行，那你就盼着我求你那天快点来吧。”柴梓说完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回到家中，柴梓并没有进屋，而是坐在屋前的门廊上，回想起小时侯的事。
他从小就没了爹娘，的确像徐广辉说的那样，祖父祖母都不疼爱他。最初他以为是祖父母把大儿的早逝怪到他这个孙子头上，所以他尽管身体不好，却拼命装作乖巧懂事，想讨祖父母的欢心，后来他发现，无论他如何懂事，祖父祖母依然不会来看望病床上的他，也不会把对其他孙辈的关心分给他一丝一毫，后来渐渐地，他的心便也冷了下来，不再期待除舅舅以外的亲情。后来他接管了传音阁，能摸到了一点点燕国皇室的秘辛，他本就聪明，凭着蛛丝马迹一点点拼凑，才隐约察觉自己可能是燕文帝的儿子，不过在证据并不充足，有很大一部分猜测的成分在里面，所以他也不是那么肯定。直到今晚，徐广辉来找他，说了那些话，他才确定自己的身世，同时明白了之前一直没想通的一些关节。
不过有件事他始终不解。她母亲为何会和燕文帝扯到一起，是真心相爱，或者有其它目的？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，她和自己名义上的父亲，忠勤伯世子又是怎么死的？是因病而死还是被人害死？这些在忠勤伯府似乎成了禁忌话题，而舅舅似乎也从没跟他说过这些。
还有，是谁要害他入狱，却又不想致他于死地，找来卖花女诬陷他，是徐广辉，还是另有其人，或者和太阳教有关，那太阳教的幕后主使又是谁，真的是那个秀明吗？自从回到燕国，好像谜团越来越多，他还能不能保护他自己和他的妻儿？
回燕国前，他本想带着妻儿好好在燕国安稳下来，如今看来，燕国可能也呆不长久了。唉！柴梓对着凉如水的月色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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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柴大人，我家主人有请。”黑衣人做了个请的姿势。
“不去。”柴梓一口回绝。
“柴大人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？”
“不想，不去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告诉你家主人，他想见我叫他自己来，我猜你家主人既然想见我，那就还不想让我死。”
不远处传来脚步声，“您果然有乃父之风。”一个声音响起。
柴梓抬头望去，一个矮胖男子走到他面前。
“你就是他主人？”
“正是。参见殿下。”矮胖男人竟直接跪了下来。
“你先起来，有什么事，不妨直说。”
“您还记不记的您五岁的时候，那时您身体虽弱，却仍想和其他孩子一样玩耍。有一次看着其他孩子去湖边玩，您也过去，后来您三叔的儿子从背后推了您一把，您掉进了湖里，差点死掉。”
“这你都知道，看来在我身上没少下工夫。”
矮胖男子没有回答柴梓的问题，继续说道：“事后您祖父仅仅是责骂了您堂弟几句，连祠堂罚跪都没有。您可知为何？还有，为何您祖父祖母一直对您不闻不问，您失踪一年多也不见他们找您，且您祖父不愿把忠勤伯的位置将来传给您？”
“你的意思，我不是忠勤伯家的血脉？”
“您果然聪明，这件事您应该早就猜到了。”
“不错，我还猜到了你是谁？”
“哦？说说看？”
“你是先皇身边的总管大太监徐广德的弟弟徐广辉。”
“您怎么知道？”男子的声音没有刚才沉稳，显得有些慌乱。
“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。你想让我做的，我不会做，我也不管你是不是要给你哥哥报仇，总之，别再来打扰我，否则，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“殿下，这天下本应该是您的啊。”
“闭嘴，这种话休要再说。”柴梓厉声道。
“殿下，事实已经摆在眼前，本来老奴已经熄了那心思，可是如今，殿下被人构陷，险些入狱，老奴实在不忍心殿下遭此劫难，所以不得不实情相告，殿下，您是先皇的皇长子啊。当年您母亲和先皇情投意合，后来生下了您。只是当时先皇并不知道您的存在，不然早就把您接回宫了。您不亲临时前，把您是先皇亲生儿子的事告诉了身边的一个嬷嬷，请她想尽一切办法让先皇知道。那嬷嬷也无甚门路，就找到了我哥哥。”
“不过你哥哥并没有告知先皇，是也不是？”
“还请殿下恕罪，我哥哥当时也是觉得兹事体大，不敢贸然告知先皇，这关系到皇家血脉，总要先调查清楚。”
“你哥哥不过是觉得当时地位不稳，想要暗中握有先皇的一个把柄在手上。正如现在的你一样，你也不过是想要挟我，一旦我听从你的安排，搅乱了朝局，小则可为你哥哥报仇，大则如果真能改朝换代，则你就有从龙之功，永保荣华富贵，是也不是？”
“殿下，您听我说……”
“听你说什么，听你说你哥哥徐广德是怎么蛊惑先皇吃不老仙丹，结果先皇得马上风而死，你哥哥也在先皇病逝时被丁廉书绞杀，还是听你说你想怎么搅动燕国的朝局，让刚刚安稳的燕国来一次政变？”
“殿下，既然你已经猜透老奴的心思，那我也不必隐藏，老奴确实有些私心，不过也是为殿下着想，殿下如今的身份一旦泄露，恐性命不保，殿下要三思啊。”矮胖男子的态度逐渐变得傲慢起来。
柴梓扬起嘴角一笑：“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。拿身份的事威胁我就范。我就算现在乖乖听你的，任你摆布，篡了皇位。你觉得我当了皇上后不会报复于你。你恐怕没听过一个词，叫君心难测吧。”
“哼，你现在不同意，总有一天你会乖乖来求我的。”男子气急败坏地说。
“行，那你就盼着我求你那天快点来吧。”柴梓说完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回到家中，柴梓并没有进屋，而是坐在屋前的门廊上，回想起小时侯的事。
他从小就没了爹娘，的确像徐广辉说的那样，祖父祖母都不疼爱他。最初他以为是祖父母把大儿的早逝怪到他这个孙子头上，所以他尽管身体不好，却拼命装作乖巧懂事，想讨祖父母的欢心，后来他发现，无论他如何懂事，祖父祖母依然不会来看望病床上的他，也不会把对其他孙辈的关心分给他一丝一毫，后来渐渐地，他的心便也冷了下来，不再期待除舅舅以外的亲情。后来他接管了传音阁，能摸到了一点点燕国皇室的秘辛，他本就聪明，凭着蛛丝马迹一点点拼凑，才隐约察觉自己可能是燕文帝的儿子，不过在证据并不充足，有很大一部分猜测的成分在里面，所以他也不是那么肯定。直到今晚，徐广辉来找他，说了那些话，他才确定自己的身世，同时明白了之前一直没想通的一些关节。
不过有件事他始终不解。她母亲为何会和燕文帝扯到一起，是真心相爱，或者有其它目的？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，她和自己名义上的父亲，忠勤伯世子又是怎么死的？是因病而死还是被人害死？这些在忠勤伯府似乎成了禁忌话题，而舅舅似乎也从没跟他说过这些。
还有，是谁要害他入狱，却又不想致他于死地，找来卖花女诬陷他，是徐广辉，还是另有其人，或者和太阳教有关，那太阳教的幕后主使又是谁，真的是那个秀明吗？自从回到燕国，好像谜团越来越多，他还能不能保护他自己和他的妻儿？
回燕国前，他本想带着妻儿好好在燕国安稳下来，如今看来，燕国可能也呆不长久了。唉！柴梓对着凉如水的月色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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