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 傀儡
方玄望着这潮水般的傀儡，绝望无比，内心也是暗叹。
“我还从未见过这般难缠的傀儡之术，更何况我此时已是气力大减，无处可逃，休矣，休矣。”
远处的村民们僵硬的移动着，体内的黑气也是渐渐溢出，汇集成了一股庞大的气息，让方玄喘不过气来。
只是他不曾发现这股黑气，也不曾察觉手中细棍的錾银处，已是越发的滚烫，似乎是对眼前的一切很是排斥，也是很是兴奋，隐隐有着要脱离手掌的意味。
正当方玄绝望之时，突然远处爆出团团绿色的粉尘，笼罩住了大半傀儡。
里面还似是有一个身形在跑动，带起了阵阵轻风。
“亏大了，亏大了，这精华本就不多，竟然还浪费在这里，这刀牛也真是的，为什么跑到这般地方来，怎么有这么庞大的死气，好在施法之人已是离去，不然...”
一个清脆的声响也是在尸群中响起，伴随着阵阵香风，传到了方玄这边。
“刀牛他好像就在这个方位，我先前分明感应到了那股生气。刀牛啊，你可别给本小姐死了，要是再不出来，我可真就没办法了。”
方玄听到这个声音，也是愣神了一下。
小灵？她怎么到这里来了？难不成她没有离开，而是一路尾随我至此？
不过这里这般危险，她既是敢于进来，想必也是有些倚仗。
方玄也是望见了，小灵爆出的那些粉尘，竟是能让死尸傀儡僵硬万分，动弹不得。
看到了小灵来寻他，方玄心情也是莫名的复杂。
但有了存生的机会，他也是不会白白放弃，拿起细棍，用起不多的气力站起身来，朝着前方喊去。
“我在...这里。”
小灵也是听见了声响，向前望去，看到方玄后，也是惊喜异常。
她翻身躲过身后傀儡的前扑，手腕一翻，再次扔出了一个布团爆开，粉末顿时拢住了身后的傀儡，让其动弹不得。
小灵便三步并做两步，赶忙到方玄身边来，看到方玄凄惨的身形，也是急切又关切的说道：“终于是找到你了，你怎么这般鲁莽，跑到这样一个死气之地，你不是要回师门么，怎么......”
“这里...曾经是我的师门......”
方玄呆呆的说道，似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。
“你...”
小灵似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，眼神也是顿时愧然起来，但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，回头望了望，看到环围过来的的傀儡，也是赶忙扶着方玄起身。
“不说这些了，你还能走动么，咱们现在要快些冲出重围。我的草木精华还剩一点，这死尸又这般多，要是再不离开，咱俩就都得交代在这里。”
“不必了......”
“嗯？你难不成还想死在这里。”
“不是，刚才我属实是被吓住了，一时忘却了此处是有暗门，我们可以从哪里逃走。”
“那好，就走暗门吧。”
小灵搀扶着方玄，向着里屋快步走去，看到地上散成零块的尸体，感应了一番，也是惊讶了一下，旋即敛起了神色，扶着方玄继续走了。
在暗门处，方玄摸出了一个方盒，扭动起了开关，按下了石门的玄机。
石门便是轰隆隆的移动开来，方玄便和小灵进了内道之中，又是拍向了一旁的按钮，石门便是轰隆隆的缓缓合住。
门外的傀儡也是涌了进来，发疯般的向着这边冲跑，有几只已是临近石门，张开了嘴，便是要射出尖刃。
不过好在及时，厚重的石门已是先一步闭合。
只听见些许尖刃撞刺在石头上的声音，以及之后傀儡们抓挠石门的刺耳音响，不过对于方玄二人来说，已是无用之功。
小灵也是松了一口气，歇息了一番，便是慢慢朝着里面走着。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许多个山头之外。
一辆车马正在行进，不过这辆车马的外形很是奇特，宛如一个大蜘蛛，而拉车的竟不是活马，反倒是充斥着死气的傀儡之马。
如若我在这里，恐怕是立马可以回想起来，这便是我出城半路之时，遥望到的的车马。
车中似乎坐着一个人，不过浑身却是被黑色的气息包围，从外瞧去，也只是一道漆黑的身影。
“嗯...好像有什么人来了，有些早了，不过也罢了，一切都会被抹去，一切都会不复存在...桀桀桀。”沙哑的嗓音笑了起来，听着很是瘆人。
“只是可惜啊，怎么就是没有开门呢，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，才寻到你们这一遗脉啊，竟是早已没有了开门。”
“该死的方老鬼，我还想看看到底是你的后代开门厉害，还是我的死门厉害呢......没想到，桀桀桀，真是让我失望啊。”
这身影说着，听不出喜怒哀乐，看向一旁早已死去的人物，那赫然是师父。
“没想到，你竟然是耗费自己的生机，模拟出了开门的气息，真正的开门不知被你藏到哪里去了。没有寻到开门，确实让我很失望。不过也罢了，你的这具尸体我会好好利用的。”
“毕竟你像那个方老鬼，早已修出了内核，加上我的傀儡之法，也是能做出一具前无古人的成品，这天下恐怕也是少有人能敌，桀桀桀......”
“嗯，大比马上就要开始了，八门又是要再度重现，这一回，我可不会再大意了。桀桀桀.......”
“桀桀桀......”
沙哑的声音又是笑了起来，回荡在整个山林之中，惊起了一片鸟兽。
车马渐渐远去，溅起阵阵的尘土，四散开来......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途中，小灵几次想开口，但是看着方玄的神色，都收住了声音，只是默默跟着。
过了许久，方玄开启了第二道石门，他俩这才从暗道里走出来。
这暗道是通向隔山的不远处的山林，逃到这里傀儡们想要追上，也是要翻山越岭，跨越江水才行。
这是当初师父开凿而成，为的就是以备不时只需，但是方玄一直觉得师父是杞人忧天，有那般手段，还需要逃么。
他却是没想到，这暗道竟是在此时用上了，只是不知师父有没有逃走，又去了何方......
此时已是正午时分，但是乌云早已遮蔽了天空，冷风阵阵，似乎是要降下雨来，很是配得上先前凄惨恐寂的景象。
方玄二人又走了许久，一路上是谁也没有说话，直到降下雨点来，他们才找了一处石洞，安顿下来，生起了火。
“你...还好吧”
小灵望着方玄木讷的侧脸，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“我没有事，只是......”
方玄只是呆呆的回应着，从刚才恢复了平静之后，依旧是无法释怀。
先前发生的事情如同梦幻一般，原本祥和宁静的村落，一个个美满而幸福的村民，竟是被如此这般的折磨残杀，还有师娘，还有小云......
方玄虽说本就性情平淡，从小不怎么经历人情世故，对于情感这一事也是比较木讷，但是蒙次大乱，还是让他难受万分，乱了心神。
“你的左臂是......这样不疼吗。”
小灵心疼的看着方玄还在滴血的左臂，也是有些不忍，低声说道。
“无妨，我早就习惯这些疼痛了，已经封住血脉了，不碍事......”
“不行，这样会感染的。还是让我再看看吧，我对草木医药还是颇有造诣的。”
小灵一把打断了方玄的话语，还是不放心，便要亲自帮方玄检查。
小灵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袋子，从里面拿出了好几样物件，竟都是些医用之物。
她又是拿出了一个锦囊，从里面掏出了些许绿色的粉末。这粉末闻着味道虽怪，但是方玄却隐隐感觉，这种药粉对自己有着莫名的吸引。
小灵先是在方玄左臂的伤口处撒了绿色的粉末，又从外面采摘了些许草药，很多都是方玄叫不上名字的。
接着她便用石头捣碎，敷在方玄的断臂之处，用布条缠好。
方玄虽说以前练习解师门法之时，也早已熟悉断臂之痛，但是左臂伤口处还是疼痛万分，只是他此时脑子麻木，不去在意罢了。
但是小灵的草药却起了效果，左臂的伤口处已是不怎么疼了，更是有麻痒传来，似乎是伤口的血肉快速生长起来。
“小灵的草木造诣，竟然如此之高，调配的草药功效惊人，但是那些绿色的粉末又是何物？”方玄此时暗暗想到。
小灵没有多说，她用小手又抓住了方玄的右手，帮忙看查起来，俨然是一副中庸之医的做派。
但是忽的，小灵自己倒先脸红了起来，看起来似乎是此前从未接触过男子的身体，这倒弄得方玄也有几分莫名的情愫。
许久，竟是一时没有了动静。
“额，你还要等多久。”
“你着...着什么急，本...本小姐还没开始呢。”
小灵的脸更红了，结结巴巴地说道，便是不在墨迹，倏尔敛住了神情，眼神也专注了起来。
她三指合拢，轻抚与脉搏之处，为方玄把脉势头，瞧着架势，竟是有那么几分医者的味道。
“咦，好生奇怪，你身上本有一股生机之气，怎的竟是脉象全无。”
小灵惊讶道，随即又从布包里掏出了很多银针和丝线，不断的忙碌着，额头也是香汗弥漫。
“先前的事，谢谢你了，如果不是你......”
方玄看着她忙碌着，麻木的脑子也是颇有些感动之意，感谢道，但是随即便被打断了。
“哼，谢什么，本小姐又不是什么见死不救之人，更何况你之前帮了我这么多，就当是回礼吧。”
小灵听了方玄的话，脸色又是有些泛红，随即把头一扭，撇着嘴说道，但看着神情，俨然是接受了我的感谢。
细细的银针扎在方玄的右手手臂之上，点在了几处不同的穴位，小灵又是从布包里掏出些粉末，撒在中央，又是刺破了中间的皮肤，让血液与之交融。
方玄作为解师一脉的传人，自然是对各类事物的脉络，尤其是人体的经脉穴位极为了解，不过小灵这般望闻医治之法，他还是头一回见。
不久之后，银针所摆方位的中央，原本和血液混合的粉末也是变了颜色，化为了浅红和深红两色，似是八卦景象，分成阴阳两鱼。
小灵看了这般结果，更是惊奇，也是捂着嘴诧异道。
“你...你的手臂，怎的不是自己的？倒像是从不知何处缝合的断臂，经脉和你本身的经脉完全不同，无怪没有脉象之色。”
“但是这缝合的门法颇为神奇，竟然能让你使用如初，完全没有僵硬之感，就是会有些损耗生机。这般门法即便是在京城的草木大家也是从未有过，只有爷爷给我的《本草录》里才隐隐说过，好像是......”
小灵原本是自言自语，说话声音也是越来越小。
分析的到是头头是道，听的方玄也是十分惊讶，她的门法竟是能看出如此之多的信息。
“等等...等等...让我想想，对了。”
她突然转过头来，一脸疑惑的对我说：“你是不是遇到过一位名号为角刀牛的前辈。”
“你说的，应该是解师吧。”
方玄听闻，也是诧异，这妮子，竟然是知道解师一脉的事情
未完待续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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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小灵的草药却起了效果，左臂的伤口处已是不怎么疼了，更是有麻痒传来，似乎是伤口的血肉快速生长起来。
“小灵的草木造诣，竟然如此之高，调配的草药功效惊人，但是那些绿色的粉末又是何物？”方玄此时暗暗想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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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灵惊讶道，随即又从布包里掏出了很多银针和丝线，不断的忙碌着，额头也是香汗弥漫。
“先前的事，谢谢你了，如果不是你......”
方玄看着她忙碌着，麻木的脑子也是颇有些感动之意，感谢道，但是随即便被打断了。
“哼，谢什么，本小姐又不是什么见死不救之人，更何况你之前帮了我这么多，就当是回礼吧。”
小灵听了方玄的话，脸色又是有些泛红，随即把头一扭，撇着嘴说道，但看着神情，俨然是接受了我的感谢。
细细的银针扎在方玄的右手手臂之上，点在了几处不同的穴位，小灵又是从布包里掏出些粉末，撒在中央，又是刺破了中间的皮肤，让血液与之交融。
方玄作为解师一脉的传人，自然是对各类事物的脉络，尤其是人体的经脉穴位极为了解，不过小灵这般望闻医治之法，他还是头一回见。
不久之后，银针所摆方位的中央，原本和血液混合的粉末也是变了颜色，化为了浅红和深红两色，似是八卦景象，分成阴阳两鱼。
小灵看了这般结果，更是惊奇，也是捂着嘴诧异道。
“你...你的手臂，怎的不是自己的？倒像是从不知何处缝合的断臂，经脉和你本身的经脉完全不同，无怪没有脉象之色。”
“但是这缝合的门法颇为神奇，竟然能让你使用如初，完全没有僵硬之感，就是会有些损耗生机。这般门法即便是在京城的草木大家也是从未有过，只有爷爷给我的《本草录》里才隐隐说过，好像是......”
小灵原本是自言自语，说话声音也是越来越小。
分析的到是头头是道，听的方玄也是十分惊讶，她的门法竟是能看出如此之多的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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