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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8章 她听说,陆海宁死了

小说:心似海洋,爱似迷惘张雨欣陆海宁作者:小笛子字数:0更新时间 : 2021-06-07 20:33:06
雨水落在台阶的边缘,水珠子落在地面,溅起一颗颗透明的水粒,仿佛珍珠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风吹过,吹起陆海宁的衣袖,他站在台阶上,微微眯起双眼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就这样站着,也不觉得冷。

        佣人们偶然会看他一眼,有些诧异,陆先生在等谁吗?为什么不在家里等?

        好久之后,陆海宁还站在门口,就有人拿了外套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,外面起风,会冷的。”女佣递过他的风衣外套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转头看了她一眼,目光落在外套上,摇摇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沿着走廊一直走,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廊檐下,看着陆宅的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 金鱼池里的金鱼长大了,贪婪地将脑袋露出水面呼吸空气,水面上浮现出一圈圈的波纹。

        每路过一处,陆海宁都会停下脚步怔怔失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手机响了的时候,池子里的金鱼被惊吓到,“噗通”“噗通”跳了几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陆爷。”是欧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您在天海市的一些产业,我打算交给您接手,您什么时候有空来一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接手两年了,继续接管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您知道的,我才华有限,这两年也没能让资产有什么收益,一直中规中矩。如果交给您的话,会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好,我等您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挂上电话,陆海宁站在金鱼池旁的观景台里,双手搁在栏杆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观景台是全景玻璃的,是观看陆宅风景最好的地方之一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低下头,默默看着池子里的金鱼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伸手拿过一旁盒子里的鱼食,从栏杆上投喂池子里的金鱼,重复着百无聊赖的动作,双眸里是看不到底的幽沉。

        金鱼池里的鱼从池子里探出头来,一口一口吃掉鱼食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倚靠栏杆站着,视线落在金鱼池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的宝贝鱼都长大了,你要是再不回来,我就把它们都蒸了。”陆海宁薄唇轻启,自言自语。

        池子里的金鱼吃得很欢快,雨丝落在池子里,四周都是平静而祥和的状态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倚靠在栏杆上,身子微微前倾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以前很喜欢坐在景观台的椅子上喂鱼,看鱼,看风景,陆宅没人陪她玩,他也不准她随意去别人家玩,于是,她的乐趣就很简单,喂鱼、养花。

        很小的时候,她还掉进过池子里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么些年,陆宅还是老样子,一点没变。

        唯一变化的只有那些树,又长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清明的雨,微凉。

        晚上,厨房做了饭菜,他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餐桌边吃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明明什么都没变,可为何就只有他一个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厨房的厨娘是新雇佣的,做的菜不大合他胃口,他吃了几口就觉得吃不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让欧凡联系过杜姨,只可惜,没有联系上,听说是回老家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再不怎么好吃,晚饭也总该吃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吃了一碗米饭,饭后就开车去了墓园。

        何管家大概根本没有意识到陆海宁会来,因为自从两年前出了那件大事后,墓园就再没有人来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听说,陆海宁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墓园寒气重,这两年,连她都不怎么睡得着觉,经常会梦到早就去世的大小姐,还有陆爷。

        甚至,还有赵美幽,赵知静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年三百六十日,她有三百个夜晚都没法安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因而,当陆海宁开着车出现在墓园时,她吓得睁大眼睛,差点晕厥过去!

        她撑着伞看了好几遍,确认是陆海宁的车时,一颗跳动的心才稍稍平复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关掉车灯,撑伞从驾驶位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是夜晚,他的身上带着些寒意,甚至有些不近人情。

        皮鞋踩在地面上,他走到何管家的跟前:“清明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何管家仔仔细细打量着陆海宁,许久没有说出话来,嘴巴张的大大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是陆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有看错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还是老样子,除了容颜消瘦,更加成熟外,别的没有任何变化。

        良久,她才缓过神来,使劲点头:“是,陆爷,你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他们……他们都说你不在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希望我在还是不在?嗯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当然希望您好好的,这两年,我一直都兢兢业业在墓园守着,尤其是清明节和祭日的时候,我就想着有一天,您就能回来了。”何管家很激动,“终于,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两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……记得。”何管家眼皮子垂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说起来,两年前的这笔账,我一直还没有跟你算。”陆海宁嗓音寡淡,透着狠戾,“童智力把雨欣带到墓园,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陆、陆爷……时间过去这么久了……当时……当时他们按着我不让我打电话啊……童老爷子的人您知道的,都很厉害,他们都有枪,我哪敢打电话……陆爷,都过去这么久了,你还要跟我算账吗……这两年,我也得了报应了,我身体很不好,经常做噩梦,经常失眠,一到下雨天浑身都痛……我已经遭报应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何管家没想到陆海宁会跟她翻旧账,而且他还记得这么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有点哆嗦,很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遭的报应,难道不是罪有应得吗?”陆海宁冷漠地扫了她一眼,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从她身边擦过,往墓地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孑然一身的陆海宁走进雨里,他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墓地倒是打扫得干干净净,纤尘不染,祭祀的果品、鲜花也分毫不差,只是这儿依然有些阴森的寒冷。

        何管家跟上来:“陆爷,我按照惯例已经祭祀过,墓园我每天都有打扫,寸步不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站在童晓丽的墓前,薄唇紧抿,眼底是沉沉暗泽,如浪涛涌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陆爷,你……你这两年去了哪里……你过得还好吗?前几天大小姐还托梦给我,问我你过得怎么样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就说你过得很好,虎隆小少爷也很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没有回答她任何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陆爷,去年的时候您怎么没回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雨水落在伞边,急速流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墓园里都是“哗啦啦”的雨水声,落寞而萧条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不说话,只是冷漠地站在墓碑前,静静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。

        两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两年前的这个时候,他如果能预料到后来发生的种种,他和张雨欣也就不会生生别离,差点就是生离死别。

        两年前的雨也是这么大,时间就好像停滞了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时候张管家打电话告诉他,她不见了,他整颗心就像是掉进了谷底,狠狠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时隔两年再回想起当时的处境,那份心悸的感觉依然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回天海市好几天,他还没有她的任何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陆爷,你这两年都在做什么?我听人说,陆氏集团……也没了……都是真得吗?李浩杰呢?他去哪里了?”何管家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,陆海宁一个字都没有回答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身上尽是冷漠的寒意,比这清明时的风雨还要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陆爷,那个……那个张雨欣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下去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滚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,是。”何管家也是跟了陆海宁十几年的人了,她明白,这个时候的陆海宁动怒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果然那丫头就是陆海宁的逆鳞,谁也碰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何管家不敢再在这儿逗留,撑着伞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件事发生后,她听说知静死了,反倒是那个野丫头命硬的很,被伤成那个样子还活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再往后的事,她就不清楚了,后来她还去陆宅看了看,但陆宅落了门锁,很久都没有再打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墓碑前,只有陆海宁一个人站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眼底是讳莫如深的暗泽,沉静的脸上是幽邃和深沉。

        整个墓园都安静极了,只听得到雨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远处的灯亮着,但朦朦胧胧,不算清晰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看着照片上的童晓丽,身体僵着,站立了很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母亲,再多的大是大非,生离死别都过去了,儿子还没有找到她,我会继续找下去,而且余生不会放手。”陆海宁目光坚定。

        该过去的都过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完这句话,他也没有说别的,给童晓丽鞠了三个躬。雨又大又急,他的肩膀有被打湿,但他浑然不觉。

        祭拜完童晓丽,他又按照往常的惯例去祭拜其他陆宅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座座墓碑阴森而寒冷,这样的步骤,陆海宁已经重复了很多年。

        祭拜并不需要花太长的时间,等一切都做好,他撑着伞往自己的劳斯莱斯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何管家冒雨追出来:“陆爷,今晚上不在这里守墓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懒得跟她多言,打开车门径直坐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何管家自讨没趣,讪讪回去,站在屋檐下目送陆海宁的车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来了一趟,她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做了一个梦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是怎么活着回来的?那丫头上哪里去了?陆家究竟发生了什么?她一无所知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的车行驶在雨幕中,开回陆宅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夜晚太过深沉,他打开车子里的轻音乐,音乐缓缓流淌出来,这才稍稍打破这让人不舒服的安静。

        夜晚漫长,这个时候,他格外想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在陆宅的那十几年,每一个清明节,他虽然不会带她去墓地,但他回去的时候却很想看到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墓地荒凉,他很不习惯。

        但陆宅很暖,尤其是一回家看到她跟他笑,他冰凉的心就会焐暖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每一年从墓地离开后,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回陆宅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怕是今时今日,他的这个习惯也没有改掉。

        尽管他知道,今晚的陆宅里没有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等他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世界这么大,他不知道她究竟在哪一个角落,想要找到她就好像是大海捞针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愿意捞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辈子还有这么长,他相信他总会找到她,只要不算太迟就好。

        雨刮器不停地刮着车玻璃,劳斯莱斯在雨中穿行。

        没用太久的时间,陆海宁就到了陆宅。

        陆宅的灯很亮,他知道她喜欢明亮的感觉,她怕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把灯都开着,也希望有一天她回来的时候可以看得到陆宅里的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陆先生,我给您倒杯热水。”新来的佣人倒也挺会见机行事,她帮陆海宁倒了一杯刚泡好的绿茶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没急着上楼,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端着茶杯,默默看向电视的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 电视没开,屏幕上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恍恍惚惚间,他的耳边像是响起女孩子清脆的声音:“陆爷,你回来了,你要喝什么?我去给你倒呀。绿茶,红茶,普洱茶,果茶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要白兰地,认得吗?”他微微勾唇,幽邃的目光锁在她白净的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认得,可我知道它是酒,喝酒不好,你别喝了。你上次应酬喝醉后……”她忽然不吭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?我上次怎么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喜欢说话说一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瘪了瘪嘴巴,不满道:“就是喝醉了胡言乱语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毛病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都喝醉了,你还能记得?你说我还挺可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?”他挑眉,“我有说过?那可真是醉得不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陆先生,您要看电视吗?我给您打开电视机?”新来的佣人见陆海宁失神,忍不住喊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回过神来,摇头: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他端着茶杯上楼去,回到他和她住过的主卧。

        以前这是他一个人的房间,后来是他们两个人的房间,只是这房间里没多少属于她的东西,整体风格还是属于他的,简约、单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床很大,曾经,他就是在这张床上要了她的第一次,第二天却不辞而别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放下手里的杯子,坐在床边,手指头轻轻摩挲着刚换好的床单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真是再不给他任何机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她,担心她,惦记她,那她呢……她究竟去了哪里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她可以骂他、打他,为什么要不理他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这样钻心入骨的疼痛感,并不好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坐在床边,又是一阵失神。

        空气中只剩下淡淡的精油香,而再也闻不到属于她的香气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海宁放在被单上的手渐渐攥紧,他紧紧抓住床单,紧紧握起,手背青筋爆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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